第 1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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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 章
姜綰回家必經之路上，有一座奢華的府邸，盡管日日都從這走，可每次路過，心裏都格外不痛快。
這座奢華府邸的主人是王員外。王員外靠生意起家，攢了點小錢。又不知從哪得了門路，與許意的大管家攀上了關系。靠著許家這棵大樹，生意逐漸做大，日子順風順水。
一人得道，雞犬升天。連王家的家奴都開始耀武揚威，在街上橫著走。身為家奴之首的王管家更是囂張至極。王員外喜好排場，一頓吃上幾十個菜，能不能吃完不重要，重要的是要有排場。每次吃飯，王員外只撿可心的菜吃上幾口，剩下的菜，原封不動撤下。
若換做旁人家，主人吃剩下的菜，大都分給下人吃。畢竟雖然說是剩菜，但大部分菜都沒動筷，原封不動端下去。但王員外家裏闊綽的很，連下人也不願剩菜，哪怕是一口沒動的。沒人吃，剩菜只能扔出府爛掉。
吳奶奶是個苦命人，丈夫和孩子都因病去世，只剩下孫女丫頭，祖孫倆相依為命。生活貧苦，靠旁人接濟為生。一次偶然的機會，吳奶奶發現王家倒的剩菜。
王員外府上下人都看不上的剩菜對祖孫二人來說，卻是難得的佳肴，她們一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的東西。王員外聽說家中不要的菜被旁人吃了，登時大怒。那是他的東西，就算不要了，爛在地裏，也不能讓旁人吃了。
王員外要求下人去倒菜時，不能倒完就走，要留人看守，不讓人偷吃。就算不要的東西，也絕不能便宜了旁人。
王管家帶了十幾個強壯的家丁去扔菜，個個兇神惡煞，每人都拿著粗木棍，這陣仗著實嚇人。王管家道:“這是我們府裏東西，就算不要，旁人也不準吃。王員外寬厚，昨日你們偷吃的，都不打算追究。可現在誰要是再敢偷吃，絕不輕饒。”
路過的姜綰恰巧聽到這些話。心中感嘆王員外這麽做，無外乎就是明晃晃作踐人。自己不要的東西，旁人也不能要。把別人當猴耍，看著別人痛苦取樂。
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手裏牽著個小女孩走到王管家面前。盡管知道希望渺茫，為了保住孫女，吳奶奶仍然打算豁出去試一試。
吳奶奶跪在王管家腳邊。“我實在沒辦法才來的。要是能討到吃的，我哪敢打擾大爺。我一大把年紀，死了不可惜。可我的小孫女才六歲，求大爺行行好，給我小孫女一口吃的。她年紀小，吃不了多少東西。”
若不是實在沒活路，誰願意舍了尊嚴，這般低三下四求人。聽了這番話，連姜綰這般冷心的人都有些動容。
可王管家絲毫不為所動，一腳將吳奶奶踹到在地上。“老東西，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？一口也不許吃。你孫女死不死和我有什麽關系。你個老刁婆子要是再賴著不走，我扒了你的皮。”
連姜綰這麽愛看熱鬧的人都看不下去了。世上不平事千千萬，她並不想管旁人的事。姜綰加快腳步，打算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“阿奶。”一個瘦小的身影從人群中擠進來，一把抱住老人。
好漂亮的小姑娘！衣衫襤褸，臉上帶著灰，仍然掩不住美貌。姜綰停下腳步，沒有立刻離開。
王管家一生好色，這般貌美的小姑娘自然不會放過。王管家一把抓住小女娃的胳膊，想要強搶回家。“老婆子，算你有福。你這漂亮小孫女我收下了，以後跟了我，也算條好出路。”
女娃受了驚嚇，嚎啕大哭。老人如何不知道王管家話中的意思，死死抱著孫女。沒想到眼見這個土埋半截的老頭子，居然覬覦幾歲的小女孩。
“你這老太婆真奇怪，不是想要給孫女找條活路嗎？她以後跟著本大爺，保準榮華富貴享不盡。”
吳奶奶連連磕頭，哭求道:“大爺，求你放過我們祖孫。”
王員外家臨街，這一番吵鬧，吸引了不少路人圍觀。圍觀的人縱有不平的，一想到王家的靠山是許意，沒人敢出手幫忙。別到最後救不了女孩，還得把自己陪進去。
王管家看上的人，從沒有放過的。既然這老太婆不識擡舉，只能用強。王管家命手下家丁上前，將二人分開，將女娃娃強搶入府。
千鈞一發之際，姜綰在一旁呵道:“住手。”
王管家怒上心頭，竟然有人敢管他的事，真是膽大包天。王管家怒道:“哪個不怕死的敢管本大爺的事，給本大爺滾出來。”
姜綰從人群中走出來，在王管家不遠處站定。
“原來是蘇姑娘呀。蘇姑娘今日好生清閑，竟然有空出來逛。”
見了美人，王管家居然會好聲好氣的說話。王管家作為一個老色鬼，怎會不認識懷縣第一美人蘇綰。他的門路多，打聽到姜綰的身份不簡單。盡管暗中覬覦，仍然不敢用強。不過偶爾也會來姜綰面前獻殷勤，讓姜綰好生惡心。
姜綰強忍惡心，道:“王管家，我有幾句話想同您說。這裏人多不方便，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。”
美人相邀，王管家欣然應允。二人與王家家丁拉開距離，姜綰從袖中抽出準備好的匕首，刺穿王管家的喉嚨。王管家立刻斃命，倒在地上。拔出匕首，噴出來的血染紅了姜綰的衣裳。
突遭大變，有人驚呼，有人哭泣，但更多的人呆若木雞，站在原地不敢動彈。王管家死了，姜綰的滔天恨意，並沒有消減，反而越來越旺。這恨不只對王員外，還有對許意。
王管家的主子靠給許意當奴才飛黃騰達。因為有許意這個靠山，連王管家這個奴才的奴才都敢耀武揚威。殺不了許意，殺個奴才洩憤也好。姜綰蹲在王管家屍身，踢打洩憤 ，樣子之癲狂，令圍觀的人都膽寒。王家的家丁在一旁圍觀，卻沒人上來阻止。
姜綰身體不好，力氣又小。縱使手裏握著利器，也不見是手持棍棒家丁的對手。可一眾家丁見了姜綰的兇惡模樣，無人敢上前阻止。畢竟命只有一條，可得好好珍惜。
王管家平日裏在府中耀武揚威，家丁們早看他不順眼。只是礙於主子喜歡，不敢做什麽。如今有人替他們除了這個眼中釘，家丁們不知有多高興，怎會上前阻攔，只在一旁看戲。
洩憤之後，姜綰神清氣爽，並沒有逃之夭夭，而是在一旁找了個陰涼地方坐下，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。自從母親走後，人生忽遭巨變，很少有這般渾身舒暢的時候。
老人拉著孫女，來到姜綰身邊道謝。“多謝姑娘出手相救。姑娘的大恩大德，老婆子無以為報。都是我們祖孫牽連姑娘，讓姑娘趕上這般禍事。”
姜綰笑道:“奶奶，您不必愧疚。我殺王管家不過是為自己出氣，與你們無關。你們先回家去吧。”
當街殺人，驚動官府。官府派人前來捉拿姜綰。領頭的不是旁人，正是姜綰的前上司張大人。張大人克扣姜綰俸祿不成，反而碰了一鼻子灰。自此之後深恨姜綰，這回可算得了機會，必定要好好使使威風。
見姜綰沒有跑，張大人大喜。“蘇綰，看來你還有幾分悔過之心，沒有逃走。”
姜綰疲憊至極，但嘴上仍舊不饒人開口就能把人氣個半死。“大人純屬想多了，我不跑，並非有悔過之心。只是太累了，實在走不動，不得以坐在地上休息而已。”
“都到了這時候，竟然還能嘴硬。牢裏寬敞，正好有你休息的地方。跟我們走。”
“牢裏陰冷，我才不要去。”
“這時候嫌棄牢裏的環境不好了。殺人的時候，怎麽不想想後果呢。”
姜綰道：“我沒殺人，不需承擔後果。”
“這世上竟然有你這般無恥之人，苦主如今還躺在地上，你竟然敢否認。”
姜綰笑道:“王管家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，平日禍害了多少姑娘，喪心病狂連六歲的女娃娃都想搶，根本不配為人。他不能算人，我殺了他，自然不能算殺人。我是為民除害，你們不嘉獎我，反倒要把我抓起來，是何道理？”
張大人早領略過姜綰胡攪蠻纏的本事，不想和姜綰爭辯。既然姜綰不配合，只能用強。張大人對著身後的差役道：“你們還楞著幹什麽把她抓起來。”
姜綰沒有絲毫恐懼，把玩那把滿是鮮血的匕首，陰冷眼神在差役臉上掃過。她一向瘋名遠揚，府衙中都知道她是個不好惹的。如今姜綰剛殺了人，手裏還握著滴血的匕首。眾人面面相覷，沒有一個人敢上前。唯恐姜綰發起瘋，小命不保。
見無人敢上前，張大人狂怒不止。“一群廢物，連個病秧子都不敢抓。蘇綰不過是個繡花枕頭，就算拿著刀，也沒多大本事。你們一起上，還能制服不了她。”
差役心想，大人您不是廢物，您自己上呀。別總在這動嘴，讓我們上去送死。
手下不肯動手，張大人也不敢親自動手。只能僵持著，不知該如何是好。張大人讓人盯著姜綰。這要是讓姜綰眼皮子底下跑，以後就不用做人了。
有個機靈的差役建議道:“張大人，這事如今可難辦了。在這耗著也不是辦法，我去請縣令大人。大人您和兄弟們在這看著，別讓蘇綰跑了。”
張大人對這個提議極為讚許，馬上派人去請縣令大人過來。等林大人過來，就能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林箏。
接到消息，一向沈穩的林箏也慌亂起來，急匆匆趕來。“阿綰，就當給我個面子，把刀放下和我走，剩下的事情我們從長計議。”
姜綰嘲諷道:“縣令大人未免太高看自己，你在我這可沒有這麽大面子。姑奶奶今日心情不好，哪個不怕死，可以上前來，到時候我一刀一個。反正我一個快死的人了，正好拽幾個人墊背。”
“我沒那麽大面子，你兄長有嗎？你兄長現如今正在府衙等你。你們兄妹多年未見，難道不想去見一面。”
聽到兄長二字，姜綰呼吸急促，渾身顫抖。難道那個人真來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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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綰回家必經之路上，有一座奢華的府邸，盡管日日都從這走，可每次路過，心裏都格外不痛快。
這座奢華府邸的主人是王員外。王員外靠生意起家，攢了點小錢。又不知從哪得了門路，與許意的大管家攀上了關系。靠著許家這棵大樹，生意逐漸做大，日子順風順水。
一人得道，雞犬升天。連王家的家奴都開始耀武揚威，在街上橫著走。身為家奴之首的王管家更是囂張至極。王員外喜好排場，一頓吃上幾十個菜，能不能吃完不重要，重要的是要有排場。每次吃飯，王員外只撿可心的菜吃上幾口，剩下的菜，原封不動撤下。
若換做旁人家，主人吃剩下的菜，大都分給下人吃。畢竟雖然說是剩菜，但大部分菜都沒動筷，原封不動端下去。但王員外家裏闊綽的很，連下人也不願剩菜，哪怕是一口沒動的。沒人吃，剩菜只能扔出府爛掉。
吳奶奶是個苦命人，丈夫和孩子都因病去世，只剩下孫女丫頭，祖孫倆相依為命。生活貧苦，靠旁人接濟為生。一次偶然的機會，吳奶奶發現王家倒的剩菜。
王員外府上下人都看不上的剩菜對祖孫二人來說，卻是難得的佳肴，她們一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的東西。王員外聽說家中不要的菜被旁人吃了，登時大怒。那是他的東西，就算不要了，爛在地裏，也不能讓旁人吃了。
王員外要求下人去倒菜時，不能倒完就走，要留人看守，不讓人偷吃。就算不要的東西，也絕不能便宜了旁人。
王管家帶了十幾個強壯的家丁去扔菜，個個兇神惡煞，每人都拿著粗木棍，這陣仗著實嚇人。王管家道:“這是我們府裏東西，就算不要，旁人也不準吃。王員外寬厚，昨日你們偷吃的，都不打算追究。可現在誰要是再敢偷吃，絕不輕饒。”
路過的姜綰恰巧聽到這些話。心中感嘆王員外這麽做，無外乎就是明晃晃作踐人。自己不要的東西，旁人也不能要。把別人當猴耍，看著別人痛苦取樂。
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手裏牽著個小女孩走到王管家面前。盡管知道希望渺茫，為了保住孫女，吳奶奶仍然打算豁出去試一試。
吳奶奶跪在王管家腳邊。“我實在沒辦法才來的。要是能討到吃的，我哪敢打擾大爺。我一大把年紀，死了不可惜。可我的小孫女才六歲，求大爺行行好，給我小孫女一口吃的。她年紀小，吃不了多少東西。”
若不是實在沒活路，誰願意舍了尊嚴，這般低三下四求人。聽了這番話，連姜綰這般冷心的人都有些動容。
可王管家絲毫不為所動，一腳將吳奶奶踹到在地上。“老東西，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？一口也不許吃。你孫女死不死和我有什麽關系。你個老刁婆子要是再賴著不走，我扒了你的皮。”
連姜綰這麽愛看熱鬧的人都看不下去了。世上不平事千千萬，她並不想管旁人的事。姜綰加快腳步，打算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“阿奶。”一個瘦小的身影從人群中擠進來，一把抱住老人。
好漂亮的小姑娘！衣衫襤褸，臉上帶著灰，仍然掩不住美貌。姜綰停下腳步，沒有立刻離開。
王管家一生好色，這般貌美的小姑娘自然不會放過。王管家一把抓住小女娃的胳膊，想要強搶回家。“老婆子，算你有福。你這漂亮小孫女我收下了，以後跟了我，也算條好出路。”
女娃受了驚嚇，嚎啕大哭。老人如何不知道王管家話中的意思，死死抱著孫女。沒想到眼見這個土埋半截的老頭子，居然覬覦幾歲的小女孩。
“你這老太婆真奇怪，不是想要給孫女找條活路嗎？她以後跟著本大爺，保準榮華富貴享不盡。”
吳奶奶連連磕頭，哭求道:“大爺，求你放過我們祖孫。”
王員外家臨街，這一番吵鬧，吸引了不少路人圍觀。圍觀的人縱有不平的，一想到王家的靠山是許意，沒人敢出手幫忙。別到最後救不了女孩，還得把自己陪進去。
王管家看上的人，從沒有放過的。既然這老太婆不識擡舉，只能用強。王管家命手下家丁上前，將二人分開，將女娃娃強搶入府。
千鈞一發之際，姜綰在一旁呵道:“住手。”
王管家怒上心頭，竟然有人敢管他的事，真是膽大包天。王管家怒道:“哪個不怕死的敢管本大爺的事，給本大爺滾出來。”
姜綰從人群中走出來，在王管家不遠處站定。
“原來是蘇姑娘呀。蘇姑娘今日好生清閑，竟然有空出來逛。”
見了美人，王管家居然會好聲好氣的說話。王管家作為一個老色鬼，怎會不認識懷縣第一美人蘇綰。他的門路多，打聽到姜綰的身份不簡單。盡管暗中覬覦，仍然不敢用強。不過偶爾也會來姜綰面前獻殷勤，讓姜綰好生惡心。
姜綰強忍惡心，道:“王管家，我有幾句話想同您說。這裏人多不方便，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。”
美人相邀，王管家欣然應允。二人與王家家丁拉開距離，姜綰從袖中抽出準備好的匕首，刺穿王管家的喉嚨。王管家立刻斃命，倒在地上。拔出匕首，噴出來的血染紅了姜綰的衣裳。
突遭大變，有人驚呼，有人哭泣，但更多的人呆若木雞，站在原地不敢動彈。王管家死了，姜綰的滔天恨意，並沒有消減，反而越來越旺。這恨不只對王員外，還有對許意。
王管家的主子靠給許意當奴才飛黃騰達。因為有許意這個靠山，連王管家這個奴才的奴才都敢耀武揚威。殺不了許意，殺個奴才洩憤也好。姜綰蹲在王管家屍身，踢打洩憤 ，樣子之癲狂，令圍觀的人都膽寒。王家的家丁在一旁圍觀，卻沒人上來阻止。
姜綰身體不好，力氣又小。縱使手裏握著利器，也不見是手持棍棒家丁的對手。可一眾家丁見了姜綰的兇惡模樣，無人敢上前阻止。畢竟命只有一條，可得好好珍惜。
王管家平日裏在府中耀武揚威，家丁們早看他不順眼。只是礙於主子喜歡，不敢做什麽。如今有人替他們除了這個眼中釘，家丁們不知有多高興，怎會上前阻攔，只在一旁看戲。
洩憤之後，姜綰神清氣爽，並沒有逃之夭夭，而是在一旁找了個陰涼地方坐下，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。自從母親走後，人生忽遭巨變，很少有這般渾身舒暢的時候。
老人拉著孫女，來到姜綰身邊道謝。“多謝姑娘出手相救。姑娘的大恩大德，老婆子無以為報。都是我們祖孫牽連姑娘，讓姑娘趕上這般禍事。”
姜綰笑道:“奶奶，您不必愧疚。我殺王管家不過是為自己出氣，與你們無關。你們先回家去吧。”
當街殺人，驚動官府。官府派人前來捉拿姜綰。領頭的不是旁人，正是姜綰的前上司張大人。張大人克扣姜綰俸祿不成，反而碰了一鼻子灰。自此之後深恨姜綰，這回可算得了機會，必定要好好使使威風。
見姜綰沒有跑，張大人大喜。“蘇綰，看來你還有幾分悔過之心，沒有逃走。”
姜綰疲憊至極，但嘴上仍舊不饒人開口就能把人氣個半死。“大人純屬想多了，我不跑，並非有悔過之心。只是太累了，實在走不動，不得以坐在地上休息而已。”
“都到了這時候，竟然還能嘴硬。牢裏寬敞，正好有你休息的地方。跟我們走。”
“牢裏陰冷，我才不要去。”
“這時候嫌棄牢裏的環境不好了。殺人的時候，怎麽不想想後果呢。”
姜綰道：“我沒殺人，不需承擔後果。”
“這世上竟然有你這般無恥之人，苦主如今還躺在地上，你竟然敢否認。”
姜綰笑道:“王管家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，平日禍害了多少姑娘，喪心病狂連六歲的女娃娃都想搶，根本不配為人。他不能算人，我殺了他，自然不能算殺人。我是為民除害，你們不嘉獎我，反倒要把我抓起來，是何道理？”
張大人早領略過姜綰胡攪蠻纏的本事，不想和姜綰爭辯。既然姜綰不配合，只能用強。張大人對著身後的差役道：“你們還楞著幹什麽把她抓起來。”
姜綰沒有絲毫恐懼，把玩那把滿是鮮血的匕首，陰冷眼神在差役臉上掃過。她一向瘋名遠揚，府衙中都知道她是個不好惹的。如今姜綰剛殺了人，手裏還握著滴血的匕首。眾人面面相覷，沒有一個人敢上前。唯恐姜綰發起瘋，小命不保。
見無人敢上前，張大人狂怒不止。“一群廢物，連個病秧子都不敢抓。蘇綰不過是個繡花枕頭，就算拿著刀，也沒多大本事。你們一起上，還能制服不了她。”
差役心想，大人您不是廢物，您自己上呀。別總在這動嘴，讓我們上去送死。
手下不肯動手，張大人也不敢親自動手。只能僵持著，不知該如何是好。張大人讓人盯著姜綰。這要是讓姜綰眼皮子底下跑，以後就不用做人了。
有個機靈的差役建議道:“張大人，這事如今可難辦了。在這耗著也不是辦法，我去請縣令大人。大人您和兄弟們在這看著，別讓蘇綰跑了。”
張大人對這個提議極為讚許，馬上派人去請縣令大人過來。等林大人過來，就能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林箏。
接到消息，一向沈穩的林箏也慌亂起來，急匆匆趕來。“阿綰，就當給我個面子，把刀放下和我走，剩下的事情我們從長計議。”
姜綰嘲諷道:“縣令大人未免太高看自己，你在我這可沒有這麽大面子。姑奶奶今日心情不好，哪個不怕死，可以上前來，到時候我一刀一個。反正我一個快死的人了，正好拽幾個人墊背。”
“我沒那麽大面子，你兄長有嗎？你兄長現如今正在府衙等你。你們兄妹多年未見，難道不想去見一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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